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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幻破烂恋物癖:我爷爷养猫,这个爷爷养机器人|北欧科幻tour

2017-08-15 船长 不存在


 NON-EXIST DAILY

编者按:今年5月的美国科幻星云奖颁奖礼,除了有人类参与,还有一群尽职守在嘉宾圆桌中央的小机器人,怪模怪样,每只有不同的名字和外形。这位老爷爷,是他们的造物者。

当你老了,头发花白,睡意沉沉,在炉前打盹,请打开小时候最爱的本科幻小说,慢慢吟诵,梦见当年的那些星空、战舰和机器人。

当你老了,你会窝在软沙发里喝茶、养猫、打盹,还是会拖着行李箱、顶着老寒腿,满世界推销自己当年的科幻梦想?

Don L. Jones就是这样一个执着而倔脾气的老头,我们在今年5月的美国科幻星云奖颁奖礼上发现了他。当时,每个嘉宾圆桌中央都摆着一台怪模怪样的复古机器人,它们全部出自Jones之手,而且每一只都有名字。别人家的爷爷养猫养狗,而他养了一群小变形金刚。

“星云奖组委会几个月前找到我,想用我的机器人去当桌面装饰。当然啦,典礼结束,我卖了很多小机器人,脸书上收获了一堆赞,有个叫Becca的科幻作家还说,她以前就是我的粉丝。”Jones在邮件里写道。

他从哪儿找到那么多破烂儿?用插头做的镭射枪,夹子做的水下钳,漏勺做的粒子防护罩,散发着一种“我超凶”的萌感;旱冰鞋底儿、中国宫廷花儿的暖水瓶、圆形金属水果篮,这些则一下把人拉回80年代——铜锅涮肉跟印花儿暖瓶盛行,塑料制品和极简风格尚未普及,那个年头的时代审美,就是圆圆的、能伸缩、折叠的金属制品。Jones就来自那个年代。

他出生在匹兹堡,9岁时,父亲第一次教他电弧焊接、钎焊、木材加工和车床的原理,这种训练还结合着艺术和科幻小说的讲解,激活了他大脑中那根热爱雕塑的神经。学生时代,只要手工课作业允许,他就会提交一台雕塑,就算作业没要求,他也坚持做一个塞给老师。进入匹兹堡艺术学院后,Jones被邀请在国际艺术家举办的科幻电影节上提交一件参赛作品。他做了一艘8英尺长的宇宙飞船,起名为“佐拉阿斯特拉”,获了奖,出了名。

那艘宇宙飞船,是一切的开始。

毕业后,他先在广告行业干了20年,做艺术总监,负责设计展板,小册子,目录,说明书和广告牌等等。到了1998年,Jones突然觉得,是时候放手去搞艺术了。他想起了当年的“佐拉阿斯特拉”号,开始制作不锈钢、铝和软钢制成的科幻雕塑。同时,坚持在匹兹堡一年一度的Place Gingerbread House比赛和火车展览会上制作铁道模型——商场中央闪着彩灯的巨型微缩铁路,小火车突突冒烟在错综复杂的隧道里、覆着彩色小房子和塑料雪花的小镇里穿行。这件工作近似于制作高精度的电影模型,是每个美国小孩童年的梦想。

这样鼓鼓捣捣又10年,Jones积累了大量手工制作的心得。

“做一台小机器人只要5个小时,稍大的久一些,要花一个月。起初经常零件不够,我就得停下出去捡废品、收集材料。不过后来我攒了上千个部件,这事就不常发生了。”Jones谈论这事的语气,就是好像自己宇宙第一的“废品猎人”。

“我经常被叫做’捡破烂的’,但我能为这些东西找到价值。”他满不在乎地说,“现在我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旧货店和跳蚤市场,一切能找到老物件的地方。买这些东西我花了很多钱,而且根本记不清买过的最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了。”

Jones的设计有着明显的时代烙印。1950年前后,美国老科幻片中的机器人,都有裸露在外的球形关节,整块金属构成、没有接缝、组件的圆圆的身体,米其林轮胎人一样的游泳圈胳膊,银色全金属身体,以及条形闪着镭射光的眼睛——多半是受到流线型风格和复古未来主义风潮的影响。

同时,人们大胆幻想,机器人能替我们料理日常生活中的一切:遛狗、带孩子、洗衣服、拉大提琴,并严格遵循阿西莫夫三定律。

但Jones说,他只看过一次《大都会》,里面唯一喜欢的就是机器人,而他能叫出名字的第一只机器人,是60年代科幻剧《迷失太空》里的B-9。

“B-9有自己的人格。我还喜欢电影《地球停转之日》里的Gort。虽然他不怎么说话,也没有人格,但是它很坏很强大。”

米高梅公司的科幻经典《迷失太空》流行于上世纪60年代,为剧集设计机器的那个人,刚好是一个跟Jones极其相似的老爷爷,名叫木下。剧集播出后,木下设计的B-9人气爆红,一度成为60年代美国流行文化的图标,有自己的粉丝俱乐部。而他为《禁忌星球》设计的机器人Robby,甚至被卡内基梅隆大学列在“机器名人堂”里。

但是Jones的灵感不都源自科幻片。“我的机器人其实取决于我有哪些材料,以及我想把它做成什么样——从古怪的小可爱到巨大可怖的高科技战争机器人。我喜欢给大机器人取名叫’魔鬼先生’。”

魔鬼先生、狮子王、小不点、邓肯2号,Jones给机器人取名随意又奇怪,但他说,起名字是最简单的部分。“我喜欢能把人逗乐的名字,”他说,“名字奠定了一个机器人的基调和性格。

他的作品还残存着阿波罗时代的太空记忆,老一辈美国人对登月的集体怀念。他做了一系列探月机器人:Moon Rock Mike通体白色搪瓷,胸前印了星条旗,高举手臂,活像像凯旋归来的尼尔·阿姆斯特朗。月球Larry坐在他开采的月球岩矿上,向观众挥手——“经过充足的休息,这些探月英雄已经准备好于周五晚上与公众见面了!”这是他为Mike和Larry撰写的广告词。

此外,根据材质和性格,Jones的机器人还分很多类型。罐头食品博览会系列,由肉罐头、咖啡罐头、水果罐头做成。阿尔伯特王子牌烟草叶罐、胡椒薄荷糖盒、狮子牌咖啡罐,多是无人问津的老牌子,在壁橱深处落灰十几年,然后被翻出来扔掉。

机械零件环保梦系列,由整流器、盖革计数仪、旧手表、微型胶片机、老相机等作为元件。人类制造出机械又抛弃它们,这是很多“弗兰肯斯坦情结”作品的核心情节——破铜烂铁在巨大的电子元件垃圾场里复活、起义,打算报复胡乱丢弃他们的人类。

Jones的机器人你怎么解读都可以,但它绝对不是钩花椅垫儿那种老来无事、消磨时光的手工活儿。这些机器人是Jones这些科幻迷一生的梦想,相比于长大之后就离开家的子女,这些小家伙反倒可能带着老人们去到从没去过的地方。

他们可能语言不通,连钞票上的数字都看不清,但如果你凑上前询问一两句,他们就会颤颤巍巍、比划着讲上一天——也许是年轻时追过的科幻剧,也许是从小就喜欢的神话故事,或者是一辈子都在憧憬的太空梦。当他们老了,累了,就把这些东西画成画,做成工艺品,拉上行李,把退休金取出来满世界飞。

于是,这些老科幻迷成了很多欧美漫展、科幻展的常客。

在赫尔辛基的Worldcon上,我们就遇到很多这样可爱的老人。在贩售区,一位来自爱尔兰的爷爷拖着满满一箱画作赶来,会耐心地跟你讲解:他画的神奇动物生活在爱尔兰周边的海域,有海猪、海象、海龙,还有不愿意让小孩子看到的恶魔。

大门口吹口风琴的老人,已经参加过好多次worldcon了。他对《星球大战》等各种科幻片插曲手到擒来,看见路过的coser就给他们配BGM。而在一个名叫幻想作品中的神奇食物的讲座上,我们还见到2个奶奶,专门研制奇幻小说里的果酱和饮料。

也许可笑,也许过时,但假如下次见到他们,请你耐心听他们讲完,因为他们就是我们几十年后的样子:呐,年轻人,你听说过《冰与火之歌》吗?那是一条巨龙干翻一片大陆的故事,我小时候可火了……”

“北欧科幻tour”是什么?

今年,未来事务管理局特派员将带领科幻作家、评论家和编辑们,赴芬兰赫尔辛基参加第75届世界科幻大会(Worldcon75),围绕雨果奖、北欧科幻、刘慈欣签售以及世界科幻文化,推出一系列报道、专访和深度分析。

《不存在日报》将在微博对本次科幻tour进行跟踪报道,包括雨果奖颁奖典礼的现场直播,你可以选择以下方式参与:

1. 关注@未来局科幻办 和话题标签#世界科幻大会#,围观Worldcon现场盛况,说出你的想法;

2. 微信添加未来局接待员(ID: FAA-110,报上暗号“75”),加入未来局粉丝群,第一时间参与直播互动;

3. 我们还在Worldcon现场准备了一个独具中国魅力的fan table,每天给全世界科幻迷介绍中国科幻社群相关话题。我们的设计风格是这样的:

关键词:#机器人#

🏞美工:二向箔管理员

📝责编:西威

📝者:船长,宅学家,太空美学研究员,碳酸饮料驱动型码字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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